安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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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赫】若有情执

1. 赫敏毫无征兆地醒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仿佛是一个快要溺死的人刚被救上岸。 额上、背上全是冷汗,赫敏从一个梦里挣脱出来。
她起身,为自己拧了个毛巾、倒了杯水。 和罗恩分手之后她一直独身,所以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
再躺回床上却睡不着了,赫敏回想着刚才那个梦。 冰封的河面、复方汤剂的味道、食死徒的鲜血、弗雷德、卢平和唐卡斯的尸体。战争的回忆,痛苦得让人不愿回首,却又无法忘记。
那个梦里还有最不愿意记起的有着铂金发色、苍白皮肤的冷酷少年,德拉科马尔福。 不是第一次梦见他,战争之前,他们三个人逃亡的途中,她就梦见过他,甚至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罗恩没听见,但是辗转不眠的哈利听见了。
赫敏只记得,哈利冷静到残忍,对她说:“赫敏,别去碰他,你碰不起。”
别去碰他,你碰不起。是啊。赫敏苦笑,她碰不起,不管是学生时代还是战争时期,还是战争之后的现在,德拉科马尔福,她都碰不起。 甚至,战争结束后,就没在报纸之外的地方见过他。
答应自己,答应哈利和金妮,答应和平分手的罗恩,自己会好好活着,不会去招惹他。
但是,她可以答应自己不找他不见他。却没办法答应自己,不想他。
德拉科马尔福。我想你。她蜷起身子,将所有的悲伤和思念集中在心脏那一小块。

2.赫敏摩挲着咖啡杯的杯口,看着一团空气发呆。
“赫敏格兰杰。”金妮发现自己滔滔不绝半天,好友在走神根本什么都没听进去。
“是。”赫敏惊得回过神。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金妮叹了口气,无奈道。
“对不起啊,刚才走神了。”赫敏笑了笑:“你把我约出来,要说什么事?”
金妮看着好友的笑容,深吸一口气,省去所有铺垫和委婉:“德拉科马尔福给哈利写了一封信,虽然马尔福再三强调不要让你知道,但是我们觉得你才是最有资格和必要知道这件事的人。”
“他……他怎么了?还好吗?”赫敏握着咖啡杯的手僵住了。
“他很不好,赫敏,做好心理准备。”金妮握住好友一点一点冰凉的指尖:“他昏迷了,可能会死,也可能会醒,也可能会昏迷一辈子。”
杯子破碎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赫敏觉得她的世界出现了清晰的破碎声,如同手中滑落的咖啡杯。
“信和东西我带来了。你看看。”金妮帮赫敏重新点了一杯咖啡,从包里拿出一封信和一个盒子。
“什么东西?”赫敏轻声问道。
“看了信就知道了。”金妮把信递给她。
赫敏颤抖着拆开信封,连呼吸都在颤抖,不知道那个面对伏地魔都毫不畏惧的格兰杰去哪了,现在的赫敏格兰杰连拆一封跟自己毫无相关的信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是毫无相关。她不想再欺骗自己。他是她的全世界。
3.“亲爱的哈利波特、金妮韦斯莱: 救世主的生活可好?你们接到我的来信应该会很惊讶吧!明显这封信除了对朋友——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的问候,还有其他事。我快要死了。战争时期潜伏在伏地魔身边需要不停训练大脑封闭术,以及受到不间断的折磨。再加上,一些七七八八的耗损,我可以感受到,我在飞快地衰老,一天比一天虚弱。种种表明我快要死了。
迫于家族压力,我娶了一个纯血妻子,并有了一个孩子。孩子的母亲和我离婚后的两年多就病逝了。我的父母也在战争之后不久离世。如果我死了,那我的孩子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哈利、金妮,我恳求你们收养我的孩子,扶养他长大、帮他支撑起马尔福家,不要让我和我父亲的努力白费。
如果你们不愿意,那么请帮我找一个值得托付的人领养我的孩子斯科皮。 哈利,你曾经问过我很多为什么,我都没有回答你。现在我把我的记忆交给你,你如果还想知道就去邓布利多的冥想盆里看个清楚。 另外,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成为斯科皮的教父。
最后一个请求,关于我的一切,千万不要告诉她,因为,我爱她。”
赫敏握着信纸的指尖不住发颤,忍了不知道多久的泪水低落,滴在信纸上,模糊了他好看的字迹。
“这里是他的记忆、马尔福家的几件传家宝和重要物件。”金妮打开箱子:“哈利已经申请了借用冥想盆,赫敏,你想用随时可以。”
“你们看过了吗?他的记忆。”赫敏擦干眼泪道。
“我和哈利都看过了。”金妮脸色严肃:“赫敏,我希望你不要看,你会更加痛苦的。”
“如果我不看你又为什么要来找我。”赫敏摩挲着信纸上的字迹。
“嗯……哈利认为你有精力能力扶养斯科皮,也有办法维持马尔福家,更是最有资格做斯科皮的教母。”金妮说道。
“他的记忆我一定要看,斯科皮的事交给我也可以。” 赫敏将信和东西都收好:“但是在这之前,我要见他。”
“赫敏,他已经昏迷了。”
“我要见他。”

4.圣芒戈医院。赫敏坐在床边,金妮看着两人,走出病房,关上了门。
病房内,只有他和她。 看着床上的人,战争过去五年了,他看起来没有多大变化,铂金的头发,苍白得让人害怕的肤色,沉毅如刚的侧脸,修长而又棱角分明的手指。
“好久不见,德拉科。”轻声一句,短短七个字,仿佛已经抽去她所有勇气和力气,她伏在他手边哭泣。
名字是唇齿的深渊。多年来,她都没有说过他的名字,就注定,她开口叫他名字之后,要万劫不复。
好久不见。我再见你的时候,你却再也看不见我了。

5.战争结束之后,霍格沃茨为了纪念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把他之前的办公室留了起来,保存他生前的所有东西,比如,冥想盆。
作为救世主,要到冥想盆的使用权简直易如反掌。 赫敏将瓶子里闪烁银光的记忆倒入冥想盆,金妮开口道:“赫敏,后悔还来得及,我劝你别看。”
“金妮,赫敏应该知道。”哈利对金妮道。 “可是你知道她看完会有多痛苦吗?”金妮反驳道:“马尔福不想让她知道,就是因为他明白赫敏知道后会有多痛苦。”
“可是她爱了他那么久,如果她不知道,她剩下的时间只会在后悔中度过,没日没夜的和记忆纠缠。”哈利不由拔高声音。 金妮沉默了。
“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赫敏看着面前的冥想盆,她看向金妮“谢谢你为我着想,亲爱的。”她又看了看哈利 “还是你了解我,哈利。”
“那我们在外面等你,赫敏,有什么事叫我们。”金妮拉着哈利出去。
“好的,谢谢你们。”赫敏埋进冥想盆。
6.赫敏睁开眼,发现自己不在霍格沃茨,而是在一个庄园里,思考了一会儿,赫敏才记起来,是马尔福庄园。 不同于伏地魔盘踞时的阴森,也不同于战争后的肃穆,欢快的气氛洋溢在周围。
是纳西莎的手笔吧。赫敏不由感叹。
一个小男孩在平地上骑马,无忧无虑的笑声吸引了赫敏。马上的小男孩有着马尔福家独特的铂金头发,那个侧脸,赫敏一眼就可以认出来,是他,儿时的德拉科马尔福。 那样快乐,那样无拘无束。赫敏很高兴,他的童年是这样干净幸福。
但是那样的时间并不长,身边草木枯荣、斗转星移,她也进入到庄园的城堡里,再看见的德拉科已经十岁了。他从父亲的房间里走出来,房间里传来卢修斯愤怒的声音:“明天还搞不懂基本的无杖咒和魔药原理,就不准出房间一步。” 小德拉科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却还是恭敬的回答:“是,父亲。” 赫敏对卢修斯的严厉感到咂舌,又心疼小德拉科,下意识想伸手抱抱他,却看着他穿过自己的身体毫无反应。
对啊,这里是他的记忆。赫敏苦笑。
德拉科在这样子的生活中长到了十一岁,赫敏看着他去挑选魔杖,小德拉科拿着山楂木的魔杖轻挥,一股清泉从魔杖顶端喷射出来。赫敏看到他干净的灰色眼眸中的兴奋。
没有多久,赫敏就在那双灰色的眼眸中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请问你有看到一只蟾蜍吗?”赫敏看着当初的自己,看着当初的他看着自己,轻声说:“不好意思,我没看见。” 赫敏看到灰色眼眸中的律动和奇艺。
一年级,他与哈利、罗恩和自己交恶,当时她一千个一万个瞧不上他,直到现在才看到他每次看到自己眼中闪烁的光芒。
二年级,他愈加嚣张跋扈,当时她对他的评价是“想要出风头又没本事的小少爷”,直到现在才知道他那么趾高气扬只是为了引起自己注意,只是嫉妒哈利和罗恩与自己的朝夕相处。
他辱骂她“泥巴种”,当时她恨不得给他下恶咒,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为这一句“泥巴种”后悔自责多年。
三年级,他被巴克比克弄伤,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看了一眼自己而走神。
四年级,隆重盛大的圣诞舞会,她看到德拉科看到当时穿着礼裙的自己时,惊讶得忘了呼吸。 “天呐,她居然这么美。”她听到德拉科轻声呢喃。 舞会还没结束,当时的自己和罗恩吵了一架,脚又因为穿着高跟鞋磨破了,坐在台阶上哭,当时的自己没看到身后阴影中的德拉科。
“韦斯莱这个蠢货,怎么,”德拉科垂下眼眸:“怎么忍心让她哭?” 她看到德拉科灰色眼眸中的挣扎和心疼。
五年级,他在乌姆里奇和父亲的软磨硬泡下加入了监察小组,抓着秋张去有求必应屋抓他们的时候,赫敏听到他的嘟哝:“梅林保佑,有个该死的拉文克劳去通知他们秋张不见了,梅林保佑,他们今天没有那个该死的D.A.训练。”
后来的事实证明,梅林没有听见他的祈祷。也更加坐实了德拉科在当时的她心中的形象“趋炎附势的斯莱特林”。
六年级,最黑暗的时期就要来临。赫敏看见德拉科被斯内普教授叫走。 “德拉科,你今天上课看了格兰芬多六次。解释一下,你在看谁?”斯内普缓缓道。
“我想看看救世主和他的好朋友会出什么样的糗”他没料到斯内普的问题,紧张和不安让他装作不屑。
“德拉科,别对看着你长大的教父说谎。”斯内普露出皮笑肉不笑的招牌笑容:“摄神取念。”斯内普的魔杖对准他。
自从开学前,他被伏地魔标记以来,他就开始训练大脑封闭术,没想到在斯内普手下拜得这么彻底。
“完了。”赫敏听到他心底的声音。 确实,自从到霍格沃茨以来,他的记忆里全是一个人,赫敏格兰杰。
“看来你的重点可能在救世主的朋友身上啊。”斯内普收回魔杖:“就你那点微不足道的大脑封闭术,真到了那个人面前,你只会招个干干净净。”
“你会告诉他吗?”德拉科喘着气。 “谁?那个人还是邓布利多。”斯内普明显很享受德拉科惊讶而又不解的表情。
“你是邓布利多放在他身边的人?!”德拉科脸上敬佩多于惊讶。
“走吧,我带你去见邓布利多。”斯内普没再看他。

“德拉科,孩子,要来颗糖吗?”邓布利多看到他,好像并不是很惊讶。
“不用了,谢谢校长。”他时刻保持着贵族风范。赫敏想。
“你当他是三岁小孩吗,邓布利多?”斯内普出口讥讽:“德拉科可比你的救世主乖宝宝成熟得多!”
邓布利多习惯了斯内普的毒舌,笑笑不说话,拿起魔杖,对着德拉科道:“摄神取念。” 德拉科没有反抗,把所有记忆展现给邓布利多。
“格兰杰小姐是个优秀的姑娘。”邓布利多笑着说:“这么多年之后,又是一对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邓布利多看了斯内普一眼。
“那么德拉科,”邓布利多看向德拉科,“你愿意做这件事吗?”
“校长,我认为我站在这里,足以表明我的决心。”德拉科挑眉“我愿意做,为了我在阿兹卡班的父亲,为了我被软禁的母亲,为了马尔福再也不会被人踩在脚下当做压榨的玩物和奴隶。”
“还有吗?” 德拉科微微一愣:“还有……为了她……为了她作为麻瓜出身的巫师可以平安快乐。”
“德拉科,好孩子,你将配合斯内普,杀了我!”邓布利多平静得仿佛在讨论天气。
“什么!”德拉科震惊。
“我亲爱的教子,不要惊讶也不要反驳,如果能成功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个任务了。”斯内普淡淡道。

身边的景象又变了,洗手间里,他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徘徊在森林里找不到亲人,找不到同伴。
赫敏站在他身后,穿过他的身体,抱了抱他,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会抱抱他。
哈利闯了进来,魔杖对魔杖。神锋无影的威力出乎意料,但是赫敏发现他根本没打算抵抗。
潜伏的痛苦、孤独的痛苦、所有同龄人体会不到的痛苦,他一点一点咽下。面对哈利的攻击,他甚至没有反抗。 他一心求死。赫敏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他,忍不住落泪。
身边的景象继续变化,邓布利多死的那天晚上,天文台。
“除你武器。”德拉科喊到,邓布利多的老魔杖丢到了一边。
“阿瓦达索命。”斯内普挡在他面前。
“你恨死我了吧,赫敏。”德拉科苦笑。
赫敏看着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后来,他把父母救出来,正式接管马尔福家。他和斯内普成了伏地魔最信任的人。
战争开始了,他的记忆里只剩下满地的鲜血,麻瓜、混血、反抗者的尸体、以及来自伏地魔一次次钻心剜骨的惩罚。
绝望,鲜血,痛苦。浇灌着心中的信念。
活下去,活下去。赫敏听到德拉科内心的声音。为了马尔福,为了父亲母亲,为了她。
钻心剜骨的疼痛常人难以承受,赫敏终于知道钻心咒为什么是不可饶恕咒了。
在承受伏地魔的折磨,他不得不集中精神启动大脑封闭术,保护自己保护她。
若有情执,必陷软弱。但是对马尔福来说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伏地魔准备攻打霍格沃茨,他和斯内普做好里应外合的准备,计划到了高潮,这一战,伏地魔必死无疑。
所有都和计划相同,唯一的偏差就是,斯内普的牺牲。
战争结束,他一个人去斯内普的墓地。
“教父,你曾经说我是幸运的。我却问你,明明爱而不得,何来幸运。你没有回答。”他笑了笑,将花放在墓碑前:“后来我知道了,我确实幸运,因为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着。”
“教父,请您安息。”

景象转到他的婚宴,他的孩子出生,他的父母去世,他的妻子和他离婚,理由是“德拉科,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也可以接受你想着别的人,但是我没办法接受,你把我当做她。”
再后来,他一个人扶养儿子,一个人掌管荣耀顶峰的马尔福家,直到他发现自己开始虚弱,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
他一生从未摆脱的就是孤独带来的痛苦。而那种痛苦恰恰最深刻,让人生无可恋。
最后他提笔,给哈利写信,也开始写日记。
日记的字里行间,只有一个人的名字,赫敏格兰杰。 他的记忆,结束了。

赫敏退出冥想盆,失声痛哭,金妮和哈利闯进门。
金妮抱住痛哭的赫敏。
他那样爱自己,即使爱而不得,也未有怨言。他把所有痛苦都夺走,不给她留下一点,不给她和他同患难的机会,他宁愿她一生都不知道,也不愿她伤心。

她是为什么爱上德拉科的?她也记不清了。大约是他的笑,他在图书馆的认真,他变向的关心,迷情剂那节魔药课上,她没告诉教授,她闻到了他身上丝丝柏香的味道。
四年级舞会那次,她哭够了,准备回头,看到转角处一晃而过的铂金色和斯莱特林的长袍,但是成年的偏见让她不相信他一直在她身后。
后来听说他加入食死徒,他造成邓布利多的死亡,他成了伏地魔的心腹。她只觉得心痛,她不甘地想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这个人要是德拉科马尔福?为什么她爱的人和她的敌人是同一个人?
所以哈利告诉她,她碰不起,她知道,德拉科马尔福,她碰不起。

7.圣芒戈医院,赫敏带着斯科皮站在他的床边。
“赫敏教母,爸爸怎么了?”四岁的斯科皮拉了拉赫敏的衣服。
“你爸爸他呢,太累了,所以要睡一会!”
“他为什么太累了呢?那他会醒来吗?赫敏教母?”
“你爸爸是战争的英雄,他做了很多事,所以要休息一段时间。”赫敏抱起斯科皮“他一定会醒的。我们回家好不好,过几天再来看爸爸!”
“好!”斯科皮笑着说:“可是赫敏教母,我想去哈利叔叔和金妮阿姨那里玩。我想去和他们还有乔治叔叔玩。” “好,教母带你去。”赫敏笑了。

8.赫敏坐在病床边,看着依旧沉睡的德拉科,说道:“斯科皮去霍格沃茨了,被分进斯莱特林了。如你所愿了吧!果然是马尔福,一家子都是典型的斯莱特林。”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赫敏谈了一口气,接着说,“七年了,你睡了整整七年了,还不够啊!掌管马尔福家族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心疼我的话赶紧醒过来,把你家给拿走。”
“斯科皮去学校了,整个庄园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哦,还有一大堆家养小精灵,我恢复了他们的自由身他们却不肯走。”赫敏笑了笑“你说搞不搞笑”
德拉科依旧没有反应,赫敏的眼圈不争气的红了。
“以前我觉得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赫敏的泪落下:“后来我发现,这是梅林给我的诅咒。他给了我们缘分,让我们遇见;给了我们缘分,让我们相识;给了我们缘分让我们相爱。可是他却不给我们知道对方的和相守的机会。”赫敏伏在床边,“就最后那么一点点的缘分他不愿意给我们。”

世界上最可怕的诅咒不是生死分离,而是近在咫尺,爱而不得。
我和你,就差那么一点点的缘分。可惜,就是差那么一点点。
“德拉科,我爱你。”赫敏轻吻沉睡之人的眼角,温热的泪落在他的脸上。
我爱你,即使我们错过了过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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