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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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潘】爱情不过是一种疯

  爱情太短,遗忘太长。

 

“我知道我们彼此相爱。”他说。

“可是这不够。”她说。

 

德拉科一眼就认出了她,即使她顶着一脸浓厚艳俗的妆杂在一堆莺莺燕燕中。

“就那个,”他隔着人群指了指她,对着身边满脸堆笑的中年女人说:“让她来陪我喝酒。”

“好的先生,我让莉迪亚收拾收拾就进去陪您,”中年女人点着头道。

他听到那个名字微微一愣,随即转身走进房间,却听见她平静地说:”妈妈桑,我不去。“

女人一听急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你不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人家爷点你是看得起你,你倒还挑三拣四、摆起架子来了?!呸!你也配。莉迪亚,我看你只是个陪酒的,平日太惯使你了。别以为自己有多清高,回头来求老娘替你拉客!“

她没作声,他只装作没听见,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甩什么脸子,还不快收拾收拾进去陪酒?!“女人拔高了声音。

她进来了,带上了房门。找到了一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开始抽烟。

他看着她,右脸有些不正常的红晕,想必是被刚才那女人抽的。她的妆有些花了,劣质的口红在唇角晕开,更显妖冶。她红黑的指甲油有些剥落,夹着苍白的烟,点点森然。

她抽得又凶又狠,下等香烟的味道让他很不舒服,他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管你屁事!“她看也不看他,毫不客气地回道。

“别抽了,”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眼见她抽出了第二根,他劝说。

“你管不着。”她打着了火。

“烟盒飞来。”他手下的魔杖轻动。

烟从她的指间飞走,她微微一愣,也不看他,也不说话,只是灭了火,自顾自地把玩着打火机。

打火机的质量上乘,估计比她这一身行头都值钱。他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精细的纹饰——那是帕金森家族的家徽。

“当初走得那么潇洒,”他睨了她一眼:“还留着这玩意干什么?”他顿了顿,见她神色如旧,继续道:“还是说准备出手买个好价钱?”

她猛地握紧了打火机,纤细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她依旧没接话。

“缺钱没关系,你要是缺钱可以来找我,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一个晚上一千,如何?”她那副不痛不痒、油盐不进的样子惹怒了他,他冲口而出。

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偏偏只有她最容易惹怒他;偏偏只有到了她的面前,所有算计都无济于事;偏偏面对她,他只能是最初见她时的小男孩。

他也成功惹怒了她。

她几乎是扑上他的,跨坐在他身上,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银质小刀。

他认得那把刀,那是她从小就一直带在身边的东西。

刀划破了他的领口,冰凉的刃抵在脖颈上,她攥紧了他的领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这世上谁都能来管我,就是你不行。德拉科丶马尔福,你不配。”她恶狠狠地盯着他,眼里仿佛淬着一团火。

他笑了,反握住她的手,不顾刀锋划破他的皮肤,将她拽得更近。

“你想杀了我吗?来啊!从这里刺下去,杀了我啊!”他看着她,笑得更加张狂:“杀了我,一了百了!”

她瞪着他,血顺着刀流过她的指尖,良久之后,她挣开了他,向地上狠狠地啐了口唾沫,把自己摔进沙发,冷笑一声:“杀你?一了百了?也太便宜你了!”

她抄起一边的烟,又点了一根烟。

“玩了三年了,还不打算回去吗?”他擦掉颈边的血,问道。

“回去?回哪儿去?”她吐出一个个烟圈:“哪里还有地方回去?”

“这样活着,你很快乐?”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克制自己不会受掐掉她的烟,把她搂在怀里:“这样被逼着去卖笑,被一个肮脏的麻瓜女人辱骂的生活,你究竟得到什么乐趣?潘西,到底为什么,你宁愿这样活着,也不愿回去?还是说,”他苦笑了一下:“你恨我至此,宁愿这样 活着也不想见我?”

她吐出长长的一口气,随之而出的是升腾的烟雾,“不要那样叫我,马尔福,我不再是潘西了。”

她将快要燃尽的烟暗金烟灰缸,狠狠地碾着,仿佛在扼杀痛苦的过去:“为什么?马尔福,我回不去的。要我回去看你去另外一个女人,要我回去嫁给一个名字都没有听过的男人,要我回去把自己锁进一个一辈子都找不到钥匙的牢笼里?”她终于放过可怜的烟头,毫不客气倒走了他点的酒。

烈酒入喉,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做不到,马尔福,我没你那么狠的心肠,我做不到。”

他沉默。是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质问她?是他背叛了他们的过去,要娶另外一个女人;是他先推开她;是他逼得她折了魔杖、远走天涯。

是,是他不配。

一阵冰凉从他心底急速蔓延开来,流过他的四肢百骸,几乎要让他的呼吸停止,血液凝固。他粗暴地扯开自己的衬衫领子,可他依旧没有摆脱那种隐约的窒息感。

“是我的错,潘西,是我对不起你。”他单手支额,低声喘息着说。

“不,与你无关,”她轻晃着玻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笑着说:“是我自甘下贱。”

他蓦地睁眼,看着她。她依旧在笑,唇边的红,眉间的柔,笑里的媚,她像是个诱人的媚娃。

他再也控制不住了,所有气血都在向上翻涌。去他妈的理智,去他妈的利益,他曾经因为这些东西放弃她,现在也因为这些东西失去她。

他伸手揽过她,他低头吻上她。他吻得那么狠,那么用力,仿佛要把她拆吞入腹,让她不知所措。

她是他的。她本应该是他的。可她不再是了。

他那样贪婪,像是一个饿疯了的人对着美味珍馐的狼吞虎咽。

他想要她,他渴望她,时日渐长,这种渴望成了一种日益膨胀、贪得无厌的瘾。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他紧紧拥着她,他什么都不想管了,就让他们一直这样在一起,到四海八荒的边界,到生于死的尽头。

潘西挣开了他,想都没想,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如果她对自己的血性还足够了解,她就知道她这一巴掌打得有多用力,以至她浑身颤抖,右手痉挛无法动弹。

他凭什么,他到底凭什么?潘西全身不可抑止地发颤。他到底凭什么能这样肆意地对待她?把她从他们共同的生活拒之门外,把过往的十年时光那样轻易抹杀、与他人结婚生子,而现在又这样明目张胆、堂而皇之的闯进她的生活胡搅蛮缠。

她出来做舞女不过一个月,行了,梅林在上,她承认目前的生活是她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干,就当是体验人生了,以她的能力,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活得很好。

但她过得好坏与否,又他妈的关他德拉科丶马尔福屁事,他俩早八百年前就玩完了!

“德拉科丶马尔福,你把我当什么?”她开口,声音止不住发抖:“你怎么敢?”

“什么..........”他还没缓过劲来,一脸茫然。

“你怎么能这样践踏我?”她的眼眶红了,说不好是气的还是委屈的,她抬手覆住双眼:“你就是仗着我爱你。”

他愣住了,他原以为她恨透了他,直愣愣地听到这样一句剖白,他竟然不知所措。

一愣神的功夫,潘西轻念了一句“幻影显形”就消失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魔杖没了。

此刻的德拉科无比庆幸他战时带着备用魔杖的习惯一直保留到现在,更是庆幸他早就从达芙妮那里套出她在麻瓜世界的住址。

“幻影显形。”他呢喃咒语。

潘西把自己锁进了房间,她拿着德拉科的魔杖一连对着门施了好几个咒,确保德拉科进不来。

她不想见他。

一连在门口试了半天的德拉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了解潘西,以她的魔法水平和固执程度,他目前的所做都是徒劳。

罢了。他放下魔杖笑了笑,给她一晚上,也给自己一晚上。他幻影显形来到一个僻静的酒吧,要了一瓶酒,隐在角落。

潘西把玩着魔杖。十英寸长,山楂木,杖芯是独角兽毛,奥利凡德制作,主人德拉科丶马尔福。

她对这跟魔杖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了对被自己折断的那个魔杖。

她醉了,不知道是因为那几杯烈酒还是那个太过久违的吻。

潘西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魔杖。黑夜浓得像是无声的沼泽,意识一不留神就滑进了回忆的池塘。

过去,呵,过去总是美好得那样轻易。她笑了笑。

德拉科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很晚了,酒吧里的等灭了一盏又一盏,窗外濒死的路灯回光返照似的闪了一下,彻底暗了。

世界仿佛是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德拉科缓缓地喝着酒。

没有光的黑夜,他总是很容易想起过去。

过去,顺理成章的美好像是明媚得有些刺目的阳光,晃得人无法睁眼把那美好的模样看得真切。

他们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同为所谓纯血之后,豪门之子,几家长辈不仅事业上有来往,思想上也沆瀣一气地秉持着“纯血至上”的原则。

大人间时常走动,孩子自然也就互相认识了。

幼年时的德拉科顽劣,潘西也不是什么淑女。一应大小恶作剧总是少不了两人的份。不过潘西天生性子疏冷,时常窝在一处面无表情地看书,而德拉科总喜欢去逗她,硬是拉着她到处闯 祸,博她一笑。

他们一起去了霍格沃茨,分院帽甚至还为完全落到他们的头上就喊出了“斯莱特林”。

潘西在闲暇时间里依旧懒得动弹,德拉科少年心性,如同幼时一样拖着她去和救世主一干人作对。

岁月渐长,他们十分顺利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伦敦的冬天,一个及其普通的下午,潘西一如往常地窝在家里看热销小说。室内温暖,小说字里行间洋溢着的少女情怀让潘西有点意乱情迷。窗外纷纷扬扬的雪铺天盖地。

“嘭”的一声,德拉科突然出现,把沉迷小说的潘西吓得不轻。

他们虽自幼相识,但是德拉科直接幻影显形到她的卧室还是头一次,幸亏她父母都出门交际。

潘西拢了拢睡裙,看了德拉科一眼,她感觉到莫名的不安,开口道:“有事?”

德拉科走到她面前,一手撑着椅背,俯下身,凑到她面前,笑着说:“没什么事。”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暧昧的回答,这样温暖撩人的气氛,饶是她平日再怎么冰山女王,她在他面前也逃不过少女情怀。

“呐,我的潘西,”他靠她那么近,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脸上,隐隐有些痒痒的,像是一只手挠着她的心,他勾起她一缕头发把玩:“你怎么了,脸这样红?”

潘西咽了咽唾沫:“炉.......炉火太热了。”她心虚的瞟了瞟壁炉里烧得并不算旺的火,她实在不明白,面前这个人今天又在计划些什么。

“是么?”德拉科轻笑,顺势落下,潘西来不及惊呼就被他揽在怀中:“我倒觉得有些冷呢,我的潘西既然觉得热,来暖暖我可好?”

“你.......”潘西咬唇,脸上一篇绯红,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他从未这样跟自己说话过,她强装镇定说道:”无事献殷勤,说吧,又有什么要求我的。“

”这事还真是要来求你。“他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而是从他的怀里掏出了一个首饰盒,打开道:”求你做我的女朋友,我的潘西。“

盒里是一整套三色堇样式的首饰,从耳钉到手链,一应俱全。

“呐,真伤脑筋,单个看都挺不错的,一整套未免也太浮夸了。”她低头说道,言语中掩不住笑意。

德拉科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间笑,环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一分,“挑剔的小东西,你还没说答不答应呢?”

“你马尔福少爷求我的事情,我几回不答应过?”她只是笑,不去看他。

“我的潘西。”他轻叹:“我美丽的三色堇。”

潘西将此事告诉达芙妮和布雷斯时,对方惊讶的表情是意料之内,然而达芙妮随后吐出的一句话差点没让她被一口咖啡呛死。

”什么?!你们难道不是早百八十年前就已经私定终身了吗?“

时光在他们肆意张扬的嬉笑打闹中转身起舞,他们在算术占卜课上一起发呆,在魔法史课上埋头抄笔记,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低声对救世主一行不满嘲讽。

课下他总是赖着借她的各科作业,把她从安静得像是死去的图书馆里拖到霍格沃茨的长廊肆意蹦跑。

她总是坐在魁地奇场地的观众席上,逆着阳光,眯着眼看着他张扬的身影,心想他怎么这么好看。

不知世事的青春,他们那样潇洒。他们如斯相爱,几乎合为一体,他们了解对方甚至超过他们自己,魔药课上的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下一步。

如果没有那场战争,德拉科喝得有点醉了,如果没有那场战争。他们还会好好的,他们不会落入如今这样不堪的境地。

四年级的三强争霸赛刚开始,他总觉得隐隐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她安慰说是比赛的氛围刺激得他神经过度兴奋了,但他知道不是。

圣诞舞会上,潘西一席黑色长裙,鲜红的唇,素白的肌肤,她美得惊人。

他搂着她,跳了一支又一支舞,他害怕,说不出的害怕,他总觉得那整夜的舞蹈、两人间呢喃的情话,是他们之间最后的美好。他将失去她,他将失去一切。想到这些,他不由搂紧了她。

她察觉了他的异样,抬头吻了吻他的眼角:“怎么了,德拉科?”

“别离开我,潘西,别丢下我。”他低头吻上她。

“我不会的。”她裙裾翻飞,笑靥如花。

他是对的。此生唯一一次,他如此痛恨自己的直觉。

三强争霸赛伴随着塞德里克的死结束,死亡,昭示着黑暗的卷土重来。

伦敦的夏日并不好过,马尔福庄园里充斥着不同往昔的阴森和血腥更是让他觉得度日如年。他坐在床边,阳光落在离他几寸的地上,他抚摸着皮肤上狰狞的印记。

他拒绝不了。这是命运的力量。他第一次觉得绝望。

他放下袖子,他谁都没说,这只能是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黑暗和孤独。

在去往学校的火车上,他和布雷斯大吵了一架,推开了前来安慰劝解的她。

他必须孤身前行,置身黑暗的漩涡,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险,他不能拿她冒险。

他和教父斯内普联手成为凤凰社的卧底,他和邓布利多配合谋划好刺杀邓布利多的计划。此时的他亲手捅死了过往的自己,推开了所有朋友,推开了她。

他接受了家族——也是伏地魔授意给他安排的未婚妻阿斯托利亚,为了让她彻底死心,他甚至和阿斯托利亚出双入对。

那种痛苦。德拉科苦笑,不知道那时候的她是怎么想的。

潘西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见过去,一直到他放弃她、接受阿斯托利亚。

那种痛苦。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自己的生活中抽离,如此不动声色,即使那种将自己血肉呼吸中的一部分强行分离的痛苦几乎让她窒息,她看着他和阿斯托利亚也只如同隔岸观火,于己无关的不痛不痒。

时隔多年,但是那种痛苦依旧盘亘在心头,挥之不去。她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眠。

他欺骗自己,他麻醉自己,他差点让自己相信他不再爱她,他可以放开她,她也不再爱他,他们之间再见路人。

然而,他在洗手间被哈利的神锋无影重伤,视线模糊前,他清楚地看见了她。

他醒来时是凌晨,四下无人,她坐在病床边,神色郁郁,见他醒来,她一言不发,只是为他到了杯温水,将他扶起,一点一点喂他喝下。

他费力抬手,抚上她眼下的乌青,低哑地问道:“一夜没睡?”

“你好些了吗?”她答非所问。

两相无言。她扶他躺好,轻声道:“睡吧,天亮利亚就会过来了。”

“别走。”他脱口而出。

“德拉科,我没有立场留下了。”她微微笑了,起身离开。

“潘西,我从不曾骗过你。”他开口拦她:“等战争结束,好不好。等战争结束,一切都会和原来一样。”

她身子一僵,侧目看他,有泪盈睫:“好。”话罢离开。

他是不曾骗过她,除了这一次,他没有料到战争结束后的马尔福家族是如此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他又一次选择放弃她。他迎娶了阿斯托利亚。

他以为她不会离开,就像他们一起的数年间,无论如何,她是一直都在那里,在他可以找得到的地方等他。

他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她了,当他得知她折断魔杖发誓永世不入魔法世界时,他没有很意外,是啊,他的潘西,一直是最有血性的一个。她为了自己牺牲了太多了。

两年后,他离婚了,令人意外的是提出离婚的是阿斯托利亚——达芙妮那个看起来没什么主见和能力的小妹妹。

想来也是,阿斯托利亚当初在斯莱特林也是锋芒毕露,如此无趣的生活婚姻自然会让她厌倦。

独居一年,他忍不住想念,禁不住怀念。怀念他们的数年。

德拉科幻影显形离开了。

潘西醒了,她依旧攥着那根魔杖,并不愉快的梦境让她出了一身冷汗,那个魔杖,仿佛是能带她回到美好过往的救命稻草。

德拉科看着她,开口道:“醒了?”

潘西下了一跳,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门锁了还有窗户。”德拉科挑眉:“我离婚了。”

“哦。”潘西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摸出一支烟。

“我知道我们彼此相爱。”他平淡道。

“可是这不够。”她吐出一口烟:“爱情太短,遗忘太长。”

“再长的遗忘都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她并不反对地让他把烟拿走并吸了一口,他说:“再短的爱情都是一辈子的疯。”

她轻笑,看着黑夜里他指间中的火光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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