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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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ter won't leave

鹰巢城。罗宾·艾林的婚礼。

     史塔克一家受邀前来参加婚礼。

     珊萨并不喜欢这个娇弱并且毫无主见的孩子,但他毕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所以,即使是史塔克一家并不乐见的婚礼,他们也一样是来了。

只不过现在的史塔克一家,只有她、琼恩·雪诺、艾莉亚·史塔克、以及布莱斯。

是的,他们是来了。不过准确的来说,是她把他们‘带’来的。

这个‘带’包括了软磨硬泡、死皮赖脸、连吓带骂、威逼利诱,不得不说,这几年,她对这个挺拿手的。

战争结束了,当然结束了。这场战争长得令七国的所有人厌倦了,结束当然是必然的。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龙之母,在七国人民的拥护以及史塔克家族的帮助下成功地登上了铁王座。

而琼恩·雪诺,是当之无愧也是名副其实的北境之王。

是的,他确实是。

艾莉亚·史塔克,她那个一直疯疯癫癫、永远无法成为淑女的妹妹,在经历了一些他们无法知晓的事情后回到了他们的家、回到了她的亲人身边。

珊萨抿了一口酒,看向前面和爱妻微笑低语的罗宾·艾林。

罗宾是个幸运的孩子,尽管他父母早亡,但他毕竟不曾经历过那些恐怖的事情,他不曾直视过死亡和鲜血、不曾算计或被算计过、不曾无奈痛苦几近崩溃,而且他还找到了他爱的人,他们可以在对方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誓言、他们可以安然富贵的度过余生。

他确实幸运。幸运得几乎让她有些嫉妒。嫉妒?珊萨对自己有这种想法而发笑,这消磨人意志的欢快让人发昏了,她怎么会嫉妒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音乐、食物、美酒、温暖的空气、壁炉里不是发出爆裂声、不停燃烧的干柴。

空气中有一丝香甜的味道,使人迷醉。

珊萨似乎一个晚上都没有放下过手里的酒杯,她换了一个姿势,手抵着因饮酒而不大清醒的脑袋。

她瞟到身侧的哥哥,琼恩·雪诺,他似乎在想什么,盯着虚无的空气,出神地发呆。

大概是那个死去的女孩吧!珊萨晃着手中的酒杯,听说那个有着红头发的美丽女孩叫耶哥蕊特,是个自由民。

听说,那个女孩就死在他面前,被他的战友一箭射死。

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就注定了爱而不得的悲剧。

珊萨抿了一口酒,所有好人都会有好报,如果他们算是好人,如果他们活下来算是好报的话。

珊萨看了一眼坐在邻桌边的布莱斯——她少有地穿了礼服。深色礼服显得她足够端庄。但是珊萨看得出布莱斯的漫不经心和敷衍。

她在想那个不可能的人吧!珊萨轻笑,她再坚韧强悍也是个女人,一个普通女人。

在婚礼这种特殊氛围的渲染下,她会想起他,也是很正常的吧!

 

“是的,夫人,您可能想象不到北境的冬天有多冷。”布莱斯带着礼貌优雅的微笑和同桌的女眷交谈。

多么快乐恩爱的一对夫妻啊!布莱斯看着新婚夫妇,微微一笑。

她又想起了那个不能想起、不该想起的人。

詹姆·兰尼斯特,他当然死了。世道变了,这个看起来安逸的世道却容不下他。

战争是结束了。一切恐怖的事情都结束了,这么多复杂的事情结束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一个和童话故事一样圆满的结局。好人有好报,所谓的坏人似乎也都得到了他们应该得到的惩罚。

比如说,像是詹姆·兰尼斯特这样世道认为的坏人。

她当然不会忘记他是怎么死的。

丹妮莉丝和琼恩在黑水湾登陆时,瑟曦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过分自尊和骄傲一直是瑟曦的弊病,这也就逼迫着她选择了自杀。

瑟曦选择高贵的瓦雷利钢匕首刺穿自己的心脏,等她走进红堡时,瑟曦的尸体已经在他的怀里凉透了。

布莱斯还记得,她看见他,抱着瑟曦的尸体——用他那只‘黄金右手’,而他的左手握着剑柄。

他就像一个高贵的骑士,抱着自己的公主,准备随时为他的公主而战。

他也确实是。

“好久不见。”他抬眼看向握着长剑的她:“布莱斯。”

“好久不见,”她顿了顿:“弑君者。”

“叫我詹姆。”他微微一笑,不知悲喜。

“詹姆,女王会赦免你。”她看着他,声音微微颤抖。

“动手吧,布莱斯,你我都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他起身,将瑟曦轻放在一边:“杀了我。”

“詹姆,女王会赦免你,你可以不需要死。”她吐了一口气,平复道。

“女王已经死了,躺在地上。我不想活下去了,布莱斯,但是我不想死在除了你以外的人手上。”他向她走了几步。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自我了断,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她握剑的手又紧了几分,一直奇怪的感觉从她体内翻涌而起,似乎是愤怒、似乎是仇恨、又好像无可奈何的遗憾。

“自杀是骑士的耻辱啊,布莱斯。”他依旧是笑,从她把他送到君临后,似乎他对自己笑得更多了:“何况,我说过了,我不想死在除你意外的任何人手里,包括我自己。”

“詹姆,不可能,我….我不会…….”她有些慌张,让她语无伦次:“我做不到。”

“不,你做得到,布莱斯,你是最勇敢的骑士啊,你在帮助你的女王消灭敌人。”他依旧在笑,似乎即将死去那个人不是他自己。

“那么拔出你的剑吧,詹姆骑士,来一场真正的决斗吧!”她举起了她的剑:“让七神来决定生死。”

“哦,亲爱的布莱斯,我们终于要赢来我们期盼已久的决斗了吗?”他抽出他的剑:“承认吧,我们都很期待。”

“确实很期待,詹姆。”她挥舞手中的长剑——他送给她的长剑。

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对于她来说,简单的是手中的剑;对他来说,简单的却是死亡。

他送她的长剑刺穿他的心脏,他的鲜血浸透锋利的剑刃,流过精致古老的地砖,湿透了她的盔甲。

“不,詹姆,不。”他的身体很快就瘫软下来,她抱着他,颓坐在地上。长剑没入他的血肉,光亮的剑似乎完全进入了他的身体,只剩下雕着雄狮的剑柄抵在胸前。

“谢谢你,布莱斯。”他笑了,又笑了:“你知道吗,我有两个愿望,从小就有,一个是像个骑士一样死去;一个是死在我爱的人怀里。”

“不,詹姆,不要死,不要。”她哭了,就像她平日里看不起的贵族小姐一样,她抚上他有些沧桑却依旧英俊的侧脸。

“布莱斯,我以为我爱瑟曦。哦,我确实,确实爱过。但是她走得太远了,布莱斯,她炸了教堂、她害死了我们最后的儿子。她太疯狂了。她的固执和自以为是逼得我们不得不分开。”台还是在笑。

“她的人生结束了,我的也要 结束了。”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越来越多。

“谢谢你,布莱斯,谢谢你在我的人生快要结束的时候完成了我的愿望。”

“詹姆,不要,不要死。”她搂紧他,不在乎他身上的血污。

“不要哭啊,我勇敢的美人布莱斯,你不过是杀了一个敌人,为什么要伤心呢?”他费力地抬手,擦去她眼角边的眼泪:“”“只可惜啊,布莱斯,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詹姆,我们会再见的,我们会在七层天堂相遇的。”她亲吻上他满是血污的脸。

“哦,亲爱的布莱斯,你会上天堂的,而我——作恶多端的弑君者,是准定要下地狱的。”血,越来越多的血从他唇角溢出。他的眼神开始涣散。

“那詹姆,我会陪你一起下地狱,不管哪里有多恐怖,只要你愿意等我。”她还是忍不住哭泣,温热的眼泪落在血泊里。

“好啊,布莱斯,我愿意等你。”他依旧笑,血没有停止的外流:“只可惜,我没有一开始就爱上你,布莱斯。”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眼中的光芒丧失殆尽。

“詹姆,不,詹姆,我爱你。”她紧紧抱着他,将长剑从他身体里抽了出来。

他的眼睛闭上了,她的世界黑暗了。

只要他在,她会选择下地狱。

清脆得有些刺耳的酒杯碰撞声把她拉回了现实,她笑着和身边的贵妇干杯。

“很高兴见到你,亲爱的夫人。”她微笑着喝酒。

是的,她回到现实中了。现实就是,他死了,她杀了他。

用他送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一个不可能、不应该想起的人,她笑了,又抿了一口酒。

这明明是个大喜之日,她何必想念。她伸手,抚摸着冰冷的长剑。

 

珊萨感觉到无聊,是非常、非常无聊,无聊到她一个晚上只能靠喝酒打发时间。

确实没有其他事。

葡萄酒又一斟满酒杯。

不然来想想未来?虽然那毫无意义。

当你置身于权利游戏的旋涡时,你就会发现,你所期望的或是你所计划的事情有可能一瞬间成真,也有可能永远无法实现。这就是毫无意义的原因。

但是还是想想吧,毕竟现在百无聊赖,而且婚宴的喜悦有些让人觉得无趣。毕竟前两次并不愉快的婚姻经历,让她并不待见婚礼这个过程。

也许她会嫁人,和一个像洛拉斯,或者其他品性端庄的王公贵族结婚,然后去一个离家千里的地方,度过余生。

也许她不会嫁人,留在临冬城,帮她哥哥 处理城里杂事,直到临冬城迎来它真正的女主人——不管她哥哥愿不愿意,他都会有一个‘史塔克夫人’。

也许她会离开一段时间,和她的妹妹一起,还有布莱斯,去高庭、去狭海另一边、去绝境长城,去维斯特洛的每一个角落,去观赏每一寸土地。

她爱过吗?珊萨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觉得心里有一个地方被触动。不管是乔弗里还是洛拉斯,亦或是那个死无葬身之地的贝利提。

估计没有,她不知道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似乎也不是很需要这东西。看啊,这么多年来,没有这个,她不也一样过得好好的?

这就说明并不是世人想象中那么不可或缺,爱情这东西。

珊萨灌下一大口酒,眼角的余光瞟到右手边抱着杯子发愣、也没怎么吃东西的妹妹艾莉亚。

“艾莉亚,你都没怎么吃东西。”她低声说道。

“我不饿,珊萨。”她看见艾莉亚的笑容苍白勉强。

“你是不是不舒服,亲爱的?反正快结束了,先回去休息吧!”她拍了拍她的肩。

 艾莉亚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放下杯子,悄悄下了桌。

“艾莉怎么了?”琼恩附耳问她。

“也许是累了吧!别想了,琼,如果我们这个妹妹不想让你知道,你是不会知道的。”珊萨和他碰了一下酒杯,安慰她。

“你是对的。”琼恩笑着喝下了一口酒。

 

艾莉亚·史塔克把自己锁进房间,遣走了侍女。

她从衣兜里颤抖着摸出那枚硬币——刻着模糊侧脸的硬币。她将那枚冰冷的硬币紧紧攥在手心里,并不强烈的寒冷却穿过皮肤直抵心底。

外界传闻,北境的雪冷得让人难以忍受。

北境的雪确实很冷。但是冷不过他的尸体。

那种冷,足以让她的呼吸凝滞、血液静止。

那样令人绝望的寒冷,自那以后,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如随行之影、附骨之蛆,时刻提醒着她,她是多么愚蠢、多么可笑。

她捏着硬币,闭上眼睛,眼泪从浓厚的睫毛中簌簌地落下。

他为了她,背叛了他所信仰的千面之神。

千面之神若要一命,他必得到。即使他想要的是他曾经最虔诚的信徒的命。

所以他死了,贾坤·赫尔加,那个在她心里如同神明一样无所不能的男人,死在了她面前。

学士说,凛冬即将离开。

Winter won’tleave . It will be here. In my heart . always in my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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