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途

【蝙猫】不泯

又一颗炸弹。这次遭殃的是停在一边的蝙蝠战车。
爆炸的热浪夹带着战车的碎片，蝙蝠侠下意识地扬起披风将身边的女人护在身后。
“这下好了，”猫女拉着他躲到一边的缝隙里，撇撇嘴说道：“连救援都没得叫了。”
“战车爆炸前我试着给阿尔弗勒德发了信号，还好成功了。”蝙蝠侠观察着四周，安慰着说道。
“定位信息源外加找迪克他们来增援，我们起码还要再等两个小时。”猫女仔细听着周遭动静问道：“你还剩下些什么？”
“一把五十发子弹的麻醉枪，一把电击枪，二十个蝙蝠飞镖。”蝙蝠侠盘算了一下道。
“嗤，要靠这么点东西撑过两个小时。”猫女笑了笑，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搞不好这次要交代在这里了。”
蝙蝠侠顿了顿说道：“等一下我去引开他们，你就藏在这里，等阿尔弗勒德他们的救援。”
“你他娘在说什么屁话！”猫女毫不留情地开口骂了句，同时抽走了蝙蝠侠腰间的一把枪，走出缝隙就对着迎面而来的几个人开枪。
“真是个疯女人。”蝙蝠侠摇了摇头，加入了战斗。

赛琳娜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没了子弹的枪都快被她砸烂了，敌人还是不停地涌上来，问题是她还看不到蝙蝠侠在哪里。
她本来只是个大盗的，却陪着那个妄想保护全世界的疯子牵扯进这一切原本和她没有一点关系的事情里。
没有理由。不问原因。不想后路。
她觉得自己的力气在快速流失，猫女那套保护作用并不大的制服已经破了好几处了，伤口上的鲜血涓涓流个不停。说不定这次真的会死在这里。赛琳娜这样想着，无力笑了笑。
“小心。”一个黑色的身影掠过，踢开一个向她开枪的人，带着她滚到一边的隐蔽处，躲过了一个炸弹。
“嘿嘿，猫女，撑住！”布鲁斯发现怀里护住的人在流血，心下慌张：“赛琳娜，撑住，一定撑住！”
“布鲁斯，”赛琳娜觉得眼前发晕，说道：“和你死在一块儿，也不算太亏。”
“你要想和我死在一块，多得是办法，不是现在！”布鲁斯又开了两枪，挡了一会儿。
赛琳娜已经陷入了失血过多的昏迷，布鲁斯知道他们要是再出不去，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至少赛琳娜是这样。
不，不。布鲁斯感受到一种恐惧和紧张极速攥紧他的心脏，他仿佛又回到十数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漆黑巷子。
黑洞洞的枪口。血泊。母亲尸体上的珍珠项链亮得刺眼。
他感到害怕。
疯帽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哈哈，蝙蝠侠，这感觉怎么样啊？我听小丑说，你可是很在乎那只小野猫啊！怎么样，看着她的心脏逐渐停止跳动，你是不是也觉得心如死灰啊！哈哈哈哈，这真是太有诗意了！哈哈哈哈！”
蝙蝠侠又打倒了几个涌上来的敌人，这时的他想的已经不是制服眼前的恐怖罪犯，他想的只是逃，带着赛琳娜逃开死亡，带他自己逃开那种折磨死人的无力感。
还好。迪克带着救援赶来了。
“还好吗？”迪克带着他上了飞机。
“阿福，带我回蝙蝠洞，阿福能救她！快！”他根本听不进别人说的任何话，他已经急红了眼。
赛琳娜终于是救回来了。阿福和迪克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可是满眼血丝的布鲁斯还没有。
“老爷，”阿福第五次开口劝布鲁斯去休息：“凯尔小姐只要好好睡一觉就会醒过来了。您已经将近两天没有休息了.......”
布鲁斯摇摇头：“我要看她醒过来才安心。”
阿尔弗勒德深知自家老爷的固执性子，想来再怎么劝也是没有用的，只能带上房门离开了。
“赛琳娜......”布鲁斯握紧赛琳娜的手：“你一定不要有事......”
“除了你，没有别的人会让我这么动心了，”布鲁斯继续低声细语：“父母死后，我就把这种感情禁锢起来。远离喜乐忧伤。”
“爱让我如此痛苦，以至我决心不再爱任何人。”布鲁斯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除了你。”
“尽管我重重掩饰，你还是闯了进来，你是第一个见过我伤痕累累并且抚慰治愈我的人。”布鲁斯看着赛琳娜沉静的脸庞，笑得温柔：“是你让我感觉到我还活着，我是一个有着鲜活心脏的人。”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你和我一起是否还会安全，”布鲁斯轻轻叹了口气：“我甚至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今晚这样的状况。我......我也不知道你醒来之后还会不会选择....会不会选择离开。”
“但是赛琳娜，你一身鲜血、不省人事地躺在我怀里的时候，”布鲁斯起身，在赛琳娜的眉间落下轻轻的一吻：“我只确定了一件事，不论我的命运多么崎岖艰险，不管未来如何，我永远爱你。”
布鲁斯重新坐下，握着赛琳娜的手，等着她醒来。
“我醒着。”病床上的人没有睁开眼，保持着平静神色默默道。
布鲁斯愣了愣，问道：“......什么时候？”
“阿福关门的时候我就醒了，”赛琳娜睁开眼，表情中带着点恶作剧成功的狡黠，微微笑道：“本来想继续睡的，听你有话说，就想听听你说什么。”
“那对你听到的可还满意？”布鲁斯摩挲着赛琳娜的指尖笑着问。
“给你个90分。”赛琳娜笑着闭了闭眼。
“那你好好休息。”布鲁斯俯身吻了吻她，准备出门。
“我不会走的，布鲁斯。”布鲁斯准备替她关上房门的时候，听到床上的赛琳娜说道：“不管未来如何，不管多么危险。我都不会走的。我也爱你。”
话罢，赛琳娜闭上眼，卷过被子装睡，一副不打算承认刚刚真情告白的样子。
布鲁斯看着那个像个小猫一样蜷着的女人，笑着关了门。

过了几天，赛琳娜总算是好全了，布鲁斯也养得差不多了，两人又开始造作起来了。
相对安全的夜晚。他们选择在房顶上观察情况。与平常一样的沉默。
布鲁斯突然开口：“你不是说想和我死在一块儿？”
“嗯？”赛琳娜反应了一会儿：“嘿，我是说和你死一块儿不算亏，不是想和你死在一块儿！大侦探你这是严重的曲解文意啊！”
“哦。”布鲁斯淡淡地应了一句：“我本来有一个不错的提议，没想到你不愿意听。”
“啥提议？不妨说来听听？”赛琳娜挑了挑眉，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上了某人的套。
布鲁斯笑着单膝跪在赛琳娜面前：“嫁给我！”
赛琳娜怔了半晌，才笑道：“这就是你‘不错的提议’？”
“是啊，韦恩祖坟夫妻都是埋在一起的，可不是死在一块儿？”布鲁斯极为不要脸地一本正经：“那连死亡都没法将我分开了。”
“我要是嫁给你了，韦恩集团的保险柜是不是随我撬？”赛琳娜开心地问道。
“.......你老公有全套钥匙，犯不上撬那么麻烦。”布鲁斯黑线。
“那多没意思。”赛琳娜撇撇嘴。
一个月后，韦恩集团不仅多了个老板娘，还多了一个高级的安全系统测试员。
布鲁斯看着自己夫人不出几天就整得安保部门上下人员没日没夜地加班，深觉得总裁真是一点都不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