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途

【蝙猫】散尽

蝙猫真的……弹尽粮绝……要写不出来了……

写材料到一点多……嗨过头了又开始码字……

最近扩列扩到好多大宝贝(づ ●─● )づ

超级无敌开心～(￣▽￣～)~

来吧来吧大家ԅ(¯ㅂ¯ԅ）

张嘴吃刀片哈（来张嘴……啊……）

「严华的都凋敝，欢聚的都散尽。」
  赛琳娜•凯尔最终是放下了笔，揉掉了桌上被钢笔戳出一个大墨点的纸张。
  她终于是老去了。不仅老去，还是孤独到老。
  她和他最终是没有走到那个童话里的美好结局。
  如今的赛琳娜早已经脱离了那种我自横刀向天笑的恣意生活，人终归会老，她已经走到了那一天。
  赛琳娜拒绝了戴安娜提供的某种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方法，她想来自诩洒脱，不想被所谓的永生桎梏。
   后来的她，找了一份普通甚至有些无趣的工作，拿着一份养的活自己和那一大群猫咪的薪水，过着一个人、一群猫的日子。
   你要问了，你一定会问的。知道那段往事的人如果知道赛琳娜如今的境况，都一定会问的。
   那个人呢？为什么她的生活里没有了那个人？
  
  老去的赛琳娜活得越发的规律，甚至于年轻的她来说有些死板。
  总之，每个周末的下午三点，她都会去街头转角的咖啡馆里，挑进门右手边靠窗的第三个位子坐下。要一杯蓝山，消磨一个小时。再要一杯卡布奇诺，再消磨一个小时。
   然后离开。
   某一个不知名的午后，赛琳娜坐在卡座上，指尖摩挲着杯沿，眼睛看着窗外。
   “您的卡布奇诺，凯尔小姐。”已经混熟了的侍者，踩着点为她端来了新的咖啡。
   她微笑着说谢谢，却看到咖啡杯碟上放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她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手微微发颤，拿起纸条，小心展开。
   “与你年轻时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颜。”
   她已经从容了很多年了，因为她的生活平淡无奇到几乎没有什么能够引起她的惊讶和慌张，也因为她的年龄、她向来优雅的姿态也不允许她再咋咋呼呼。
   “他在哪？”她慌乱的打翻了咖啡，几乎是扑倒吧台询问侍者。
   侍者愣了愣，反应过来她在问字条的主人，温和说道：“替小姐结了帐、留下字条就走了。”
   她连路都没走稳，推开门，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
   门外满眼，是陌生的人潮。
   她也没抱什么希望能够找到他，毕竟是这个男人。
   她回家了。放满了一浴缸的水，把自己泡进温水，也泡进回忆。

   「白首难得成全，红锦一片落空。」
这用来形容赛琳娜这大半辈子可以说是再恰当不过了。
她和布鲁斯，猫女和蝙蝠侠。本来以为，她最终回到了正义身边，正义和正义之间，是会有一个圆满幸福的结局。
然而世事太多的，与愿相违。

猫儿在浴缸边徘徊，一边舔着自己的爪子，一边撒娇似的叫着。赛琳娜从水中抬头，深吸了口气，皱纹满布的手轻轻摸着小猫的头。
小猫过足瘾了走开，赛琳娜摸过了浴缸边桌子上的烟盒。
暗金色的烟盒，在手里有一种沉甸甸的厚重感。赛琳娜熟练打开烟盒，点上一根细长的烟。
烟雾从她唇角淌出，赛琳娜却看着开着的烟盒兀自发愣。
烟盒内侧，是张扬放肆的字迹，写着“B&S”.
Bruce & Selina
他们的曾经。
赛琳娜练习了这么多年的遗忘，却也还是抵不过生活里的点滴痕迹。只是徒劳。

她和布鲁斯，更确切来说，是猫女和蝙蝠侠。他们缘起于猫女在哥谭夜晚的不安分。
钻石还是油画？赛琳娜老了，记不清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从此招惹上蝙蝠侠这个麻烦了。
“送我去警局的路上，”她不知道是多少次被拷在蝙蝠战车上：“能不能停下来让我顺路买个冰淇淋。”
眼角瞥见某人又黑了一度的脸，她不由自主地心情愉悦起来。
“……好”蝙蝠侠闷闷地回了一句。
“还可以帮你带一杯咖啡喔！”她似乎打定主意要逗一逗这个万年冰山。
没成想，某人猛地一踩刹车，差点没把她甩挡战车硌人的挡风玻璃上。
“我去买！”脸黑成锅底的蝙蝠侠一步跨下战车，把一边的冰淇淋小贩吓个够呛。
“诶，我要摩卡咖啡味的！多加点糖霜！喂！”她不怕死地使唤着。

现在的自己想来，那个时候的任性甚至是撒娇，某人在赏罚分明下，总是极度包容的。
他。他。有一个名字就在嘴边，可是这么多年了，赛琳娜都没有再说过一次。
她拨着浴缸里逐渐变冷的水，讲快要燃尽的烟撵在一边的烟灰缸里。
想起还是会觉得甜蜜和幸福，但是一切都戛然而止，突兀的休止符一般，他们的序曲就此终止。
白首难得成全。
她不是没有想过和布鲁斯终老，以赛琳娜的名义，可是她最终是离开了。
你要是问为什么。
为什么。恐怕经年之后的赛琳娜也说不清楚了。
猫女和蝙蝠侠，好像总是在争锋相对中度日。起初是为了猫女的偷盗，后来是为了猫女的反叛。到了猫女彻底归顺正义、甚至一脚迈进正义联盟之后，他们之间的争吵逐渐变成了蝙蝠侠——或者这里说布鲁斯来得恰当一点。
他们两个虽说都是不怕死的主儿，但是蝙蝠侠的不要命似乎是没人比得过。
倘若他是克拉克、荣恩那样的异能外星人，又或是戴安娜那样的神灵，再或是巴里那样的超能力者，不要命也不见得不算是优点，可事实是，他不是。
没有蝙蝠侠的铠甲、没有蝙蝠战车、没有蝙蝠洞和全能的阿尔弗雷德，甚至说，没有了韦恩的万贯家财，他布鲁斯，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和所有被他保护的人一样，普通平凡，脆弱不堪。
赛琳娜再清楚不过了，因为她和布鲁斯是一样的。他们是英雄，可是没了那个面具，他们不像联盟里的其他人，能力即是责任，没了面具，他们不过是凡人。
可是蝙蝠侠不自知般消耗这凡人布鲁斯的点滴精力。
“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不知道多少次重伤过后，赛琳娜伏在他床边，指尖颤抖着划过他身上森然的绷带。
“不会的，没事的。”他费力轻吻她的额头起，低声安慰。
“你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你不是他们，你撑不住的。”她没怎么在他面前哭过，看着他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边上还有点点血迹的纱布。
她清楚他的一切，每一块肌肉，每一道伤疤，每一根骨头，每一次呼吸，每一下眨眼。她更是清楚自己每一次的劝说无异于徒劳。
可她原来不就是爱死了他固执的善意和隐瞒的情愫吗？
自作自受。为了他现在的自我作贱而难受简直是自作自受。赛琳娜这样想。
从前她只担心他愿不愿意与自己白头到老，现在她只担心他还能不能够与自己白头到老。
可到底是难以成全。
超人的意外更是逼得蝙蝠侠和神奇女侠不得不肩扛重任。她不是要他袖手旁观、眼见天下生灵涂炭。但她心里明白，对于蝙蝠侠、对于凡人布鲁斯来说，这一次，生死莫测。
她陪着，她走了。
正义联盟又一次拯救世界、重回正轨，世界又一次死而复生、一片太平之后，赛琳娜走了。
突如其来。不动声色。猝不及防。
像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失踪，又像是一场一时兴起的出走。
无论如何的是，没有人找得到赛琳娜。
布鲁斯对此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凭着那个女人的能力，就算身在哥谭，也能想滴水入海一样，消失得连不动声色、无影无踪。
红锦一片落空。
所有的一切，他们的承诺、他们彼此的幻想、他们有可能没可能的无数种终老的结局，都落空了。
布鲁斯准备好了戒指，甚至都想好了他们以后孩子的名字。
都落空。

「旦夕偷安负深恩，平生多恋寡情人。」
这种总结用在赛琳娜身上，再合适没有的。
布鲁斯最终是找到了赛琳娜，但是那是在多年之后。在他们之间的悸动已死、感情不活的时候，在回忆都已经偃旗息鼓的中年时候，他们也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不见。
说到这里，你说，你还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
好吧好吧，给你说清楚来吧！

赛琳娜跨出浴缸，扯过浴袍披上，把自己按进舒服的软床，猫儿为了上来。
为什么。
因为她太爱他，所以她受不了再多几回看着他在危险中的濒死边缘挣扎；因为她太爱他，所以她没办法放任自己等到他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天、不能任凭他用这种拙劣的办法折磨她的神经；因为她太爱他，所以她没办法眼看他为了所谓的世界和平、消耗完他作为凡人唯一一点懦弱和逃避的权力。
所以她走了，就这么简单。
选择逃避，她选择旦夕偷安，也负了他们之间的深情。
以至于余生，别说寡情人，她再没办法爱上任何一个别人。
“布鲁斯。”她低低地唤，说不好是梦中呓语，还是想起了什么。

她最终也没见到他，那张字条被她假意遗忘一样的放到抽屉底部珍藏起来。他最终也没来找她，他们选择了缄默了却余生。
其实这也挺好的不是吗？这样的结局，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而言。寿终正寝就是幸运，哪里还在乎是不是孤独那么多其他的呢？

「我遇见你。我记得你。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我天生就适合你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