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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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配罗】方长

虐文警告

刀片警告

四十米大刀警告

!!!

虽然我觉得高虐预警没啥用,反正我自己看到高虐还是会点进去

加油鸭

是被生活逼疯然后报复社会的沙雕写手(是本人)

“这是他的愿望,他希望由你来。”Georgina侧过头来看他。这么多年来,Kaka一直觉得Georgina保持着年轻,她的眼睛里始终闪烁着活力。

但是现在他看着她的眼睛,却觉得她仿佛是在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年。

这段日子,对于Kaka而言,醒来是件可以说是痛苦的事,“我仍在这”的冰冷现实慢慢沁入。他不怎么喜欢醒来,也不像Crisi那样永远朝气蓬勃地跳下床迎接新的一天。

但是Kaka永远知道自己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退役后的每一天,在出门前做完最后的打扮和抛光,镜子里那个稍显僵硬却十分完美的就是Ricardo Izecson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就更是了,Kaka已经为自己订好地位、准备好面具和一整套完美无缺的说辞。

但Crisi的决定显然不符合他的预期。

“不,Georgina,”他看着那双蒙上阴翳的眼睛:“我不配。”

Kaka甚至没和Georgina告别起身就走,太快的起身对于如今已经上了年纪的他来说需要时间缓冲,但是他没有停顿,不管不顾地踉跄冲出门口,仿佛Crisi的家是什么地狱魔窟。

所谓爱,就是被人高高抛起然后又被重重砸下的那种暴力,就是被征服者,在自己的废墟上,协助那个征服者,残杀自己。

Kaka一直都知道,Crisi在他的生命始终占有非常沉重的分量,无论是那个形影不离的四年还是往后的十数年。

即使他从来都自欺欺人地不愿承认。

 

认识Cristiano Ronaldo之前,Kaka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红魔的后起之秀、传奇七号,技术超群前途无量,同样也是绯闻傍身。

Kaka秉承着宽以待人的理念,这么多年来,对队友从不苛责要求,以至于上头提出想把他们打造成伯纳乌双子星的时候,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为难的。

所以一开始的那些亲密友善、看起来形影不离,其实都是假象,他们只是各自在做他们自己。他们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感情深厚,只是觉得彼此并没有那么难相处,Crisi不是媒体渲染中的跋扈新秀,他也不像小道消息说的是个古板教徒。 

Kaka不止一次地想过,就那时候那样就好了,他们不需要再有多亲密了,不过是一个球场踢球的同事,何必你来我往这么多年。

如果没有这么多年,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压抑着隐秘的痛苦。但没有这么多年,他失去的又会不会数不胜数。

他不知道,上帝从不给假设命题以确切答案。

事实是,他们很好,伯纳乌双子星名副其实,他们是场上默契无双的队友、是场下心意相通的至交。

却始终没有成为白头到老的恋人。

 

Georgina把他排在了家人那一分区,他不知道Georgina这么多年来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曾经委婉地问过,Georgina却很自然地回答道:“你当然是我们的家人了,Kaka,不说你和Crisi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是Ellen的教父呢。”

哦是。Kaka都快要忘记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了,他的教女是Georgina的女儿。

Ellen Martina.

Kaka记得Crisi一脸兴奋地给他打视频电话,身边是Junior、刚醒来的Georgina和他们中间那个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小女孩。

“嘿!Kaka!看啊!我的小女孩!”视频那头的那人难掩喜悦,所有表情都不加掩饰地释放着。

他真实地感受到Crisi的喜悦,笑着说恭喜,心里却想三十几岁的人了,一高兴起来还是这么不管不顾的,表情管理的那一套都不知道忘哪里去了。

医生来了之后视频戛然而止了,Kaka看着黑了的屏幕上自己尴尬的笑脸,不由得苦笑。

可是Ricardo,你没有后悔的资格。

后悔,就是曾经相爱的证明。

 

Kaka很早就感受到Crisi的情愫,不管多少年,Crisi保持着当年的赤子之心,总会不由地流露出一种孩子的稚气。那种新鲜滚烫的感情,太显而易见了。

天台上,Crisi下意识地伸手拉他远离围栏,他一回头就撞上那双炙热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有星火,一眼看进去,烧到灵魂都沸灼。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为时已晚。

“只能你拿!别人不许碰!”Crisi上场之前,把耳钉脱下塞给自己,带着奇怪的霸道和幼稚说道。

“知道了。”他记得自己哭笑不得地接过,却不自主地紧紧握住。

他会在场边看着Crisi迎着伯纳乌的落日余晖和风赛跑,他会在训练时候和Crisi搭档做着歪七扭八、气得 Zidane说不出话的拉伸,他会在进球得分之后跑过整个球场去拥抱Crisi。

他却始终不对自己承认那是真实坚韧的爱意。

“你说Kaka,不然,”偶然一天在更衣室时候,Crisi一边脱下上衣在衣柜里翻找着、一边对他说:“我也去纹个身吧?想Marcelo那样也挺酷的。”

他听完笑了,“好啊,那你要纹些什么呢?”

“嗯.....”Crisi总算找到训练服了,一把套上:“就纹Cristiano Ronaldo dos Santos Aveiro,世界第一第二第三。”

“哈哈哈哈哈哈,”他忍不住笑出了声:“Crisi,你认真的吗?”他看着Crisi认真地念着自己又长又拗口的名字和因为自己笑声不高兴的撇嘴。

“我当然是认真的啦!”Crisi似乎是很委屈地把换下的衣服甩进柜子里,赌气地往外走:“你笑什么,Kaka,我说的有错吗?”

“没错没错,别生气,Crisi,”他微笑着去拉那个孩子气的人:“但是这个太长啦!你这个一亿的身体怕是纹不下。”

“那,”Crisi回头看到Kaka的笑脸就没什么气了,想了想说:“就纹KAKA吧!”

他闻言一愣,突然发现自己还握着Crisi的手腕,触电似地松开:“为什么?”

“有什么为什么?纹自己的名字也太自恋了啊!想想也是,那就纹你的吧!也省得外界老是猜测你我关系不和什么乱七八糟的。”Crisi很自然地解释道,甚至从更衣室找了支记号笔出来递给他:“喏,你来签个名,回头我就照着这个纹。”

Kaka看着Crisi,真诚的笑、清澈的眼,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他隐约发现了,可他急速否认着自己。

他明明可以拒绝的,这显然是件蠢事,但鬼使神差地,他结果了笔、搭上Crisi的肩膀。

“Kaka,Crisi!你们在更衣室里磨蹭什么呢!出来训练了!”是Ramos 在外面催。

“就来!”Kaka应道,理智回笼,他扔下笔,只留了一个“K”在Crisi的胳膊上。

“走了!先训练了!”Kaka推着一脸不高兴的Crisi,哄着他。

他在掩饰,他自己知道,他在逃避Crisi那份愿意永远镌刻他名字的厚重情意。

 

他总是在害怕。尤其是和Crisi相比。2018世界杯葡萄牙止步8强,那场比赛Kaka看了。应该这么说,每场比赛,尤其是巴西和葡萄牙的比赛,他都看了。

犹豫了几秒,算了一下时间,Kaka还是决定打给电话给Crisi。

他很快就接了电话,这倒让Kaka有点猝不及防。

“嘿,”Crisi先开口。

“嘿,我打来只是想问问,”Kaka咽了一口唾沫,顿了顿:“你,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有明显停顿,Kaka突然有种年少时候才会存在的紧张。

你在害怕什么,你在担心什么?Kaka这样问自己。

“我很好,Kaka,你在担心什么?”耳边传来带着轻笑的愉快声响,像是带着读心术一样说道:“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世界杯吗?我还有时间。”

“那就好,我当然是怕你又像个孩子一样地生闷气了。”他干笑着掩饰自己。

我当然是害怕你不服输的性子不得不屈服现实之后的颓唐低落,我当然是担心你不高兴不开心觉得努力不值人生太短。

我当然是害怕你没有活出你想要的样子,我当然是担心你没有能够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我当然是,在想你。

Kaka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Crisi一直在说话,Crisi一直在忙世界杯,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能好好见个面联系一下了。

“你最近有时间吗?”Crisi问道。

“最近不忙。”他想了一下说。

“我希望,你能来一趟马德里。”Crisi的声音沉了下来。

“怎么了?”他愣了一下,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出什么事了。”

“没有,”Crisi笑了笑:“我想请你,做Matina的教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们要互相亏欠。我们要藕断丝连。

Kaka沉默了一会,答应了,随口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知道Crisi是什么意思,他做了Matina的教父,就等于他们永远都有联系的理由了,他们的关系可以比朋友更近一步但是还要比家人矮一等的存在。

多么美好的情谊。旁人也许都会这样说,但是Kaka知道,这个动机不纯、目的不纯的请求,是在对上帝说谎。

但是你没有拒绝,你这个假装教徒的伪君子。他听到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对他喊。

他不知道为什么。太多和Crisi有关的事情上,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比如为什么他迷恋着和Crisi的接触拥抱,为什么假哭的那个姿势不霸气又蠢、他却只和Crisi习惯了那么久,为什么Crisi看着Georgine说想要7个孩子的时候他觉得表情僵硬无法调节、骨子有一种钝痛四处蔓延。

太多了。但其实他知道。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神父在缓缓念着誓词,看着圣子像,Kaka只在想。

我的主啊,下辈子,不要让我做Crisi的朋友了,让我成为他血浓于水的亲人。

他想成为他的家人,那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永远陪伴他、开导他、支持他、爱护他、帮助他,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解释。

他抱过Martina的时候有一瞬间释然,这或许,也算是主给他的一点宽慰。

但其实那个时候的Crisi并不是没事,或者其实不止Martine受洗这件事,更大的事是他要转会。

但是他不知道。

手机、电视所有社交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这个消息,甚至很多媒体来问他的看法。

看法?他没有什么看法,Kaka看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愤怒,是不知情的愤怒。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一贯的好好先生连时差都没算地拿起电话就打给在马德里的某人。

“就知道你会打来。”接通的第一句话就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更是把Kaka气得头晕。

“你怎么想的?这样突然?也不和我说说?我对意甲还算熟悉,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他几乎是气急败坏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你明目张胆地要求他事事相告,你那样迫切地渴望参与他的生活,你有想过一个问题吗?

你又,凭什么呢?

可是Crisi显然没存着为难质问他的心思,只是淡淡地说:“没什么,我以为你最近挺忙地,再说门德斯是很好的经纪人,他有数的。”

“你啊。”Kaka的口气软了下来:“你33岁了,可少点折腾吧,这下可好,又要学意大利语了,看你又怎么头疼。”

“这不是还有你?”Crisi带着笑:“你自己说的,你对意大利多么多么熟悉。”

Kaka笑着回嘴,来往几句,各自挂了电话。

看着窗外长长地叹了口气,Kaka给老东家AC米兰写了封邮件,回复了他们应聘自己去做管理层的请求。

“我很乐意继续为AC米兰效力。”

为什么。Ricardo。到底为什么。

不知道第几次了,Kaka像是逼迫又像是思考似的问过自己。

却始终给不出答案。

他们一直保持着密切却不至于热烈的联系,Kaka一如既往地掩盖着自己的感觉。

欧足联的颁奖礼和抽签分组上也是,那次的他有点紧张,大抵是因为很多前辈在的缘故。

也因为他没到场的缘故。

他并不是在责怪Crisi,他一直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但他对这个结果不置可否。

他只是有点为他这身新做的西装难过,那么精心,却就这样失去了它的意义。

“去和不去都好,你从来都只要做你自己。”他给Crisi打电话没人接,他想大概是在回意大利的飞机上,于是发了条短信。

“我很好,Kaka”短信没过多久就得到了回复。

不,你才不好,Crisi。Kaka按掉手机屏幕,这样想着。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的,你不必这样。

“机器人Kaka似乎没那么好:)”又一条短信,甚至配上欠揍的表情。

“比你要好得多,Mr.Ronaldo。”他回击。

如今这样最好,别说什么来日方长。

后来的日子没什么波澜壮阔的了,他回米兰的管理层呆了三五年,Crisi平稳地踢到40岁退役。

两人都选了意大利的安静小城做为退役生活的根据地,孩子们在长大,他们也开始步入老年生活,做些所谓“老人才会做的事情”。

比如钓钓鱼、打打牌,当然还是足球,一个季度和以前的老友相聚,来一场依旧是‘世界级’水平的比赛。

Martina的未婚夫和Bella的男朋友就遭受过这个‘世界级’水平的足球‘试验’。

幸福美好得让人满足,使人轻信生活的容易。

事实显然并非如此。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手机震动,逃回家的Kaka摸出手机,是Georgina的消息。

“让你做他的扶棺人,是他最后的愿望。不要再这么狠心了,Kaka。”

是的,Crisi去世了。

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Kaka显然还不太能消化这个事实。Crisi明明并不算老。

似乎是心脏问题,他年轻那次的类似后遗症这类的问题,Kaka并不清楚这些医学问题。

他只记得一个傍晚他接到Georgina的电话——这很奇怪——Gerogina破碎的哭腔传来:“快来医院,他,Crisi,要不行了。”

细碎的呼吸声,他听得出Georgina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这一句轻轻的话语落在Kaka耳边,振聋发聩。

Kaka没有告诉过任何人,Crisi对他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似是而非,而是确实并且坚韧。

Crisi只开口说过两次。

一次是在他离开马德里的机场。

“我多希望我能够恨你,Kaka,恨你从来不说,可实在是做不到。”

“我是这样无法自拔地爱你。”

 

一次是在他们搬到意大利之后的一次饭后散步。

“这么多年了,Kaka,你始终是我记忆里那道明媚的光,我见过很多人,他们都很好,却都不如你。不管过去多久,不管你到底是否爱我,我都是这样,一往无前、毫无顾忌、无法自拔不为人知地、深爱着你。”

 

他总觉得还有时间,他和Crisi,他们也许不需要表明心意,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

可是当他即将真真切切、永永远远地失去Crisi的时候,有一个念头就那样蹦出来。

没时间了,Ricador,说出来。说出来。
他们的来日没有方长了。

他坐在赶去医院的车上,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催促司机,几乎是蹦下车飞上病房。

Georgina坐在病房外,Kaka心里一咯噔,以为自己终究还是错过来,进了病服看到带着氧气罩的Crisi,心电图还在平稳跳动。

“Crisi,”他走近,轻声喊道,床上的人费力睁眼。

“你来了,”他仿佛再说。

Kaka看着虚弱的Crisi,他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他,他也从未真实感觉到死亡的残忍和不由分说。

“我在这里,Crisi,”他亲吻Crisi的额头:“上帝保佑你,你会去往天国的。”

“希望上帝同样保佑我,死后还能见到你。”

“这么多年,对不起,我爱你。”他握着Crisi的手,心电图突然波动。

“请你务必,等着我,等着我陪你度过我们当初约定好的前程似锦。”他握着Crisi的手,看着他,Crisi轻轻地点了点头,缓缓地闭上眼。

一边的机器发出刺耳声响,只剩一条直线。

医生和护士拉开他。Junior扶着Georgina和Martina,一脸悲痛地看着从病房走出的他。

“节哀。”Kaka觉得自己的嗓子大概是生锈了,否则这短短两字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困难和疼痛。

喉头一阵腥甜,他捂住嘴,匆匆离开,将Georgina母女的哭声扔在身后。

从此之后,我与你之间,再无生离,只有死别。

疼痛,Kaka总算知道疼痛的真实含义了,他从来没觉得有过这样剧烈、持久、四处蔓延逃窜的疼痛。

他束手无策。

并且在Georgina找他来商量葬礼事宜——Crisi哥哥几年前也去世了——的时候,那种疼痛在无限无线地扩大着。

“Crisi希望,你能来做他的扶棺人。这是他的愿望,他希望由你来。”Georgina侧过头来看他。这么多年来,Kaka一直觉得Georgina保持着年轻,她的眼睛里始终闪烁着活力。

但是现在他看着她的眼睛,却觉得她仿佛是在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年。

他又一次地逃跑了。

 

看着手机,他只觉得自己的手在不住震颤。

“我同意。”他拿着手机坐了半夜,最终回复。

葬礼来了很多人,他们的伙伴都很健康的活着。

Marcelo、Modric、Bale很多人。Kaka特意定了一身西装,扶着精致的棺椁,看着泥土掩埋过好看的花纹。

钝痛变得尖锐,几乎要从骨子里生长出来刺穿皮肤。

Kaka捏着手,站到神父说完悼词、家人说完感谢、众人说完节哀、占到只剩他和风和Crisi。

“现在只剩你和我了,Crisi”他坐在墓碑前,手指描摹着那一长串名姓。

“我想你了,Crisi。”他偏过头。

你是我的刺骨情衷。

塞纳河在米拉波桥下流逝/而关于你的爱情/我仍在镜中记起/失去这一生所爱/方尝生命滞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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